卓永岳：冠疫情对医养结合养老机构运营的影响和未来发展的思考

      2020年初以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给中国乃至全世界各行各业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养老产业（尤其是养老机构）发展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在此背景下，为了更加深入地探讨后疫情时代养老产业发展面临的问题及未来发展趋势，4月26日，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邀请了政府部门、学界、业界嘉宾共议养老产业发展大计，召开了一场主题为“后疫情时代的养老产业发展趋势与走向”的在线专家研讨会。

      绿康医养集团董事长卓永岳先生，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核心成员、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党俊武先生，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核心成员、建信养老金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首任总裁冯丽英女士，慧佳投资主要创始人、董事长韩铭珊先生等四位专家出席会议并作了精彩演讲。此外，还有来自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高校专家学者、业界精英以及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核心成员、特邀成员和研究员共70余人在线与会。

以下是绿康医养集团董事长卓永岳先生的演讲全文：

董老师好，各位专家，各位学者：

      大家上午好！

我是浙江绿康医养集团董事长卓永岳。这次新冠疫情，我作为来自临床一线养老机构的管理者，能参加这个论坛我们感觉到非常荣幸。

      今天，我想围绕着新冠疫情对医养结合运营的影响和未来发展这一主题，从三方面跟各位专家作一些分享。

      浙江绿康医养集团成立于2006年8月份，在13年的发展历程当中确实我们绿康将自身定位成社会企业，立足于人口老龄化的实际，对刚需的社会老年群体，主要是像高龄、空巢、失独、失能、失智，包括残障和慢病老年，以及临终关怀老年人提供的一些生活照护、基本医疗、老化预防、老年康复、康复护理，包括临终关怀等全方位服务。

      绿康医养集团的模式它是一个公建民营、医养结合、康复养老助残的办院模式，实际上它是将养老院、护理院、医院组合一个“三位一体”的格局，整合了民政、卫健，包括残联、社会保障多部门协作的专业化公司。现在我们集团公司下面已经拥有50多家的子公司，十多家的民非机构，现在我们的员工达到1700多人，主要现在可提供的养老护理床位、医疗康复床位已经超越10000多张。业务主要涵盖养老、医疗、康复、护理、教学科研、咨询，以及贸易，包括老年营养和电子商务多领域的集团化公司。现在我们集团在医养服务板块的基础上，还开辟了老年教育、绿康商贸和绿康公益（时间银行）三大板块，形成了一个老龄服务产业集群和公益创新协同发展的良好态势。

      接下来从这次疫情跟大家分享一些自己的心得。

      一、宏观层面：影响全面，关注生命健康

      从整体上，这次疫情确实影响面比较大，使我们更加注重、关注生命和人类健康。从宏观层面上看，此次新冠疫情袭击全球，对全球经济产生了很大影响。3月份经合组织将2020年全球经济预期增长率从2.6%调整到2.4%，假如疫情继续蔓延的话，全球经济的增长可能调至1.5%左右。国内方面，从需求和生产都骤降，短期失业的上升、物价的上涨，投资、消费、出口均受到了明显的冲击，在餐饮、旅游、电影、交通、民营企业、微小企业等方面冲击同样非常大。

      总体上看，中国的经济我们下行的压力非常大，而且外部环境又这么差。所以，对中国整个经济的发展我觉得难度是越来越大。

      疫情引发了公众对疾病、健康、生命的更多认识，我们也看到现在国际上存在很多所谓的“群体免疫”论调，包括西班牙很多的养老老人大面积的逃亡，美国的一些养老机构也出现了很多群体感染事故，甚至出现了选择性救治的情况，抛弃了一些老弱病残的老年群体。

      从国内看，国家对疫情的控制可以说取得了积极的成效，但是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大家也都在思考，未来的生命健康到底谁来保障？如何来保障？同样，我们人类对自身的健康是否有更多的理解和追求，我们的老年群体如何安度晚年，又靠什么安度晚年……在这样一个整体的背景下，我也做了一些整体思考。

      二、产业层面：总体平稳，局部喜忧参半

      疫情将医养产业的痛点放大：

      第一方面，在医疗以及传染病防控应急准备不够充分，这次疫情大爆发初期确实什么都没准备好，我们绿康自己的机构也一样，可以说前期手忙脚乱，呼吸重症感染专业医护资源紧缺，防护人员的紧缺，包括医疗物资筹备的不足，特别早期疫情急剧扩张，再加上春节期间的休假，多方面原因的叠加，我们看到用的口罩、防护服、防护眼镜、消毒液、呼吸机等都严重不足。

      第二方面，公众对健康管理的认知是不够科学的，公众对传染病防治认识不足，一方面对传染病不在乎也干扰了整个疫情的防控工作。另外一方面，过度紧张，滥用药物，包括一些保健品的使用上，自我保健意识，包括保健能力，可以说还没有真正完全树立起来。

      第三方面，、医学科研创新仍待增强。我们看，在武汉，实际上有中国科学院，国家卫生健康委，包括我们湖北人民政府共同建设的一个病毒研究所，确实它具有先进水平的病毒学的科研能力，但是在这次抗疫过程中产生的效能，我认为是相当有限的，像疫苗、特效药研发的速度，包括中医中药的应用还是有待加强。

      第四方面，大数据，包括智慧平台系统等，在这次疫情爆发期间确实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数据平台的应用还是停留在比较底层，与真正的医疗、养老，我们疾控核心内容的连接还是不够成体系。疫情对整个健康养老产业也产生了一个很大的影响。从整体上，中国老龄化的趋势仍待保持，但是这种趋势是不会受到疫情的到来影响而发生改变。疫情的出现实际上增强了免疫力低老人的犯病风险，对我们整个养老、健康服务提出更高的要求。所以，对我们绿康这样旗下有这么多机构和这么在住老人的企业来说，在这次疫情中，我们体会深刻。

      但是从另外的角度去看，我们看到细分产业的领域，我认为可以说喜忧参半。

      疫情对医疗服务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互联网医疗大显身手。疫情爆发期间，未来预测互联网医疗发展速度必定会加快；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对本国医疗技术认识度、认可度会越来越高，包括中医，在这次防控过程中引发大家的关注，让国内的医疗自信会明显增强；从看病上，公众的就医习惯也会发生改变。相信，今后在医院、诊所里看病的机率会越来越少，未来将大幅度推进分级诊疗制度；而一些专科医院、社会办医机构受到疫情影响会比较大，现在医美、口腔、眼科这些专科的，包括健康体检机构的开不了业，所以，它的就诊患者呈现断崖式地下降，部分医疗机构根本开不了业，所以，收入也大大受到影响。

      这次疫情对养老产业也产生了一些巨大的影响。养老业以及我们的医养结合机构经受考验，从安全角度如何得到保障，实际上我们的政府，包括民政部门采取了封院管理等措施，在这次疫情防控过程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然，对大中型养老机构在此次疫情防控过程中它的优势会是比较明显的，但是一些小型养老机构在这次疫情面前确实显得无能为力。我们也看到居家养老整个业态由于医护人员的缺乏，条件有限的诸多原因，大量的沦陷，也进入了可以说停滞的状态。

      未来，这个产业整体上的整合可能也会加剧。 疫情对养老相关的延伸产业影响也很大。养老机构封闭期间与外面基本是隔绝的，对原生的一些服务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像老年用品、老年营养、老年文娱等多元业态的整合，或将成为一个业内的热门话题。一些其他的产业细分领域未来也必将迎来一波整合期。健康的旅游也好，海外医疗在疫情下这次冲击是非常大的，损失也非常惨重。当然，由如康养基地，包括旅居养老，候鸟式的康养和健康保健的业态，要么就是挺过这次的寒冬，要么就要重新来思考未来产业的定位和布局。

      另外，养老机构这次运营的成本也是非常大，我自己也有感受，这次绿康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包括一些防护消杀的用品。因为封闭管理，机构内人员严重不足，且人力支出巨大。各机构不能收治新的老人入院，大部分停留在春节期间老人回家后留院老人数量。整体收入受到很大影响，也给我们养老企业带来一次严峻挑战。

      三、 运营层面：短期有压力，长期拼深耕

      短期压力大，但是从长远考虑，未来可能比拼的真正的是一个健康养老领域的核心能力。从短期角度来看，养老机构我归纳成四个方面的挑战：

      第一，收入下滑挑战。疫情爆发以后，养老机构全面封闭式管理以后，老年人得到了专业的照护，保护了老年人的健康，但机构不能再接收新入住的老人，包括暂停了咨询业务、家属来访，这既有利，对机构运营、生存也有很多弊端与不利。

      第二，人员不足挑战。因员工春节回家，院里只留一部分员工，疫情发生后，全国各地在外员工无法返岗。所以，只能由院内留守员工24小时坚守，运营压力巨大。

      第三，空间场地挑战。而对于部分小型养老机构，空间场地压力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要腾出隔离空间，这是疫情对整个机构防控提出的新要求，也是非常高的要求。

      第四，内外协同挑战。疫情期间，机构实施全封闭式管理，老人在有效的空间范围内他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他的食欲，包括整体老人的免疫抵抗力也会下降。老人心理状态、心理压力需要相关人员进行疏导，包括与家属的沟通，也需要通过视频等网络手段进行沟通、交流。

      所以，这次疫情短期对养老机构的运营挑战是巨大的。

      从长期的角度，疫情对养老机构的挑战聚焦在商业价值，也就是医养结合、健康管理如何进行升级迭代。

      这就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养老机构疫情过程中对医养结合有怎么一种新的认知判断，医养结合现在正处在“有没有”向“好不好”的过渡阶段。我们认为医疗的功能和养护的功能怎么成为真正的一些整合将是更大的趋势，也就是养老机构我们不仅仅满足于有医有养，我认为，没有一个强大的基本医疗保障，养老机构的生存空间会是越来越窄。所以，未来强调医疗运营这么一个思维，进而实现我们客户健康的持续和健康安全这一终极价值的追求，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从养老机构健康管理中我们也看到，相关数据信息过于碎片化，数据化的全方位健康管理及健康管理体系化程度是远远不够的。如何进行整合非常重要。未来，我相信通过这次疫情的发生，医养结合机构更加聚焦在健康安全管理。

      这段时间，绿康在健康管理体系标准化建设、数据检测和健康干预一体化、安全防护和应急管理成为常态、第三方远程医疗服务的深度介入等方面都做了加强。所以，医养结合机构对我们整个健康管理未来的走向我们也做了这些深入的思考。   

      疫情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好机遇。

      如在这次疫情中，我们各机构的疫情防控工作和对老年人的安全防护管理、人文关怀都做的非常好，在做好机构自身防控工作的同时，还力所能及地帮助政府、所在辖区、街道做好公共防控工作，得到了上级政府部门、老人及家属子女的高度认可与肯定，塑造了企业良好的品牌形象和大众口碑。

      因此，绿康医养作为养老领域一个综合型大集团公司，我们在养老医养领域里想要创造自己独特的绿康医养品牌，在后疫情时代，如何提升人文关怀，包括对员工的关怀、对老人的关怀，以及对集团整体发展规划、文化体系建设等都要进行重新理解和梳理。

      时间关系，我就与大家简单分享到这里，假如有不周到之处，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谢谢。